第15章修仙漫漫路
骆初那边正觉得剧情狗血,而这边,却有一个黑了脸色的某男子。
“你的意思是,骆初与男子私会?”章临沉声问。
“是,公子,属下见骆姑娘与那…那那……”一个少年模样的侍卫一直低头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吞吞吐吐,战战兢兢。
“是什么?”声音加重了几分,连章临他自己都没能察觉。
侍卫猛地一激灵,这才硬下头皮,没有了犹豫:“属下确实瞧见骆姑娘与一名公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话音刚落,只听见“砰”地一声,是茶杯掷落在地的声响,大厅内几人,齐齐低眉垂眼,无人敢再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哂笑:“长本事了?”。
……
而花灯这处,小翠挡在自家姑娘身前,怒瞪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登徒子,一副随时随地就能扑上去干架的凶模样。
骆初也无语了,按理说,就算是见几个月不见的故人,也用不着抱她吧。
别瞧这人身形瘦弱,方才抱她可用劲儿了,她死命挣扎,扯都扯不开,让旁人看了,不得传出有一男一女公然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唾弃她伤风败俗啊?
话又说回来,小翠这丫头这劲儿可真大,一把就把他掰扯开,要不是有她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只见眼前这位原身的老相好,眼角挂着要落不落的泪,柔柔地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喝,欲言又止:“初儿,你…过得可好”。
骆初觉着奇了怪了,怎么每个人见她都要问她过得怎么样?她这精致美美的妆容,这名贵华丽的衣料子,还有,她这脸上膘肥了的几两肉,难道他们看不见?
是看不见呢,还是假装看不见?她得品品,细品。
骆初背地里狂吐槽,面上却维持着不冷不淡的疏离之色,“这位公子,我过得好不好,与你何干?”。
其实,他根本不值得原身去爱,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此人叫秦淮,是秦国公家的嫡长子。秦国公与骆家早年交好,且原身与他年纪相仿,自然而然就凑在了一起,就是青梅竹马的意思。
青梅竹马,感情甚好,郎才女貌,两人私底下约定终生,非卿(君)不嫁(娶)。
可是,哪有感情能一直一帆风顺?其实,秦国公府是一直看不上骆家,两家明眼看着这两小辈你侬我侬,却看破不说破。正好,不久后,太后来了抢人,谁还敢和太后争?
见此,秦国公更加乐意,明里暗里夸骆家好福气,并是不是面露惋惜之色。而骆家,觉得无论是嫁去秦国公府,还是入宫,都觉得差不多,但一想到能卖太后一个人情,二者权衡利弊之下,自然不用说选择谁了。
可若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骆初还觉得情有可原,可让她觉得可笑的是,原身明明去求了秦淮,让他和她一样反抗。可他却不说话了,默认了这一切。
他要听父母之命,他还要继承爵位,他舍不得权和钱,他从来都把原身排在末位,想如何就如何,想丢弃就丢弃。
这心死了啊,还能有什么好留念的?原身同意入宫了,当着众人的面,一步步迈入深宫。
只要一想到这些,骆初就火大了,此刻看着那泫然欲泣的秦淮,怎么看都不顺眼。
但有些人的脑回路就是新奇,挨不住啊。
只见眼前的秦淮并未被她的冷言冷语吓退,倒从怀里摸出一把扇子,攥得紧紧的,骆初甚至可以看见他泛白的手指关节。
那是一把檀木扇,那扇柄泛黄,根根扇骨都透着斑驳岁月的痕迹。
“初儿,你可曾记得,此扇是我们小时一同制作的”他说着,把扇子翻个面,认真得看着骆初,再次逐字逐句:“这上面题的字是你的亲笔,你说过的,无论世事如何,我们都不变”。
骆初垂眸,扇上面歪歪扭扭题着几个大字:“地久天长,永远不变”。 “永远不变,永远不变……”骆初看着这几个大字,喃喃自语,意识莫名地渐渐涣散。 她感觉…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炽热的情绪慢慢涌上心头,委屈,想哭,想发泄。 “对,初儿,我们永远不变”秦淮见骆初渐渐有了从前熟悉的感觉,欣喜若狂,作势上前。 “这位公子,还请自重,你…你不要过来啊”小翠见状,忙不迭乱叫。 骆初还是一副呆愣模样,沉浸在那处莫名的情绪当中,似丢了魂一般。 直到,她被拥入一个冰凉的怀抱,才猛然惊醒。 不,她是骆初,不过他口中的初儿。 “林三,把他押走” 头顶落下一道冰凉淡漠的声音。 骆初偏头看向搂着她的男人,从这个角度,她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利落的下颚骨。他生得白,灯火映他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半息之后,只剩下她和他。 会动的鱼灯被人买走了,围着的人群见无趣,也散了。 “你哭什么?” 哭?骆初推开他,抬手一抹,果然湿漉漉。 嗯,不是她哭,是初儿哭。 章临看着她这些动作,见她委委屈屈被人欺负了的小模样,那些一肚子的疑问,嘲讽,都没说出口,只是把怀里的帕子掏给她,嫌弃道:“记住,眼泪最不值钱”。 骆初破天荒头一次不接话,说实话,她现在的好心情都没了。 接下来就是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天色渐黑,但灯会仿佛更加热闹了不少,周围聚集了好些小姐,公子,达到灯会的高潮。 “走吧”章临率先打破沉默,自顾自提步走在前头。 骆初在后面被挤得一阵推搡,险些被踩了鞋。 她弯下腰抚了抚被人踩了一脚的裙摆,一脸幽怨。 前方一直大步流星的某人似要感应一般,回了头。 骆初拍净衣摆的尘土,抬眼,刚好望进了一双清冽的双眸中。 只见他三两步站定在她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听见他叹了口气。 “牵紧了”只见他又拿出她方才擦了眼泪的帕子,攥着一端。 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后,骆初抿了抿嘴,听话地牵起对角的另一端。 华灯初上,夜未央。月影归人,都成双。 骆初乖乖跟着他放慢的步子,只觉得,这条路,似乎是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