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出门去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走到街边拐角处独自坐着抽烟喝酒，想把自己灌醉，醉了后就什么也不会回想。如今只要一闭眼，妻子的脸就浮现出来。

我好想她啊，忍不住靠着墙就坐地上掩面痛哭，哭到喘不过气。无数次幻想如果那天我早点回去，或者让她在家别出门，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躲过那场车祸的啊，为什么发生了？

等我抬头时，就看见那张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脸，那个杀人犯！

她和周围的狐朋狗友走出了KTV。你这个牲口杀了两个人，现在还像没事人一样和朋友喝酒玩乐？

我在角落死死盯着那个杀人犯，看着她独自一人朝旁边巷子走去，我尾随其后。

这个畜生醉醺醺的打开车门想坐进驾驶室里。

她还在缓刑期，如果被发现了，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可我一点也不想报警处理，这种东西，如何制裁也是个害人的货色！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情绪，冲过去扯着她头发就把她整个人往驾驶室外拉。

“你还想害人？已经有两个人被你杀了！”

“哪个疯子扯我头发？”那女人推开我，浑身酒气路都站不稳，过了会才看清我是谁。

她笑了一下，带着嘲讽的语气：“怎么又是你啊？你老婆葬礼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家再赔你一点钱，赶紧滚。”说完就自顾自的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我听到这段话彻底疯了，用拳头对她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抓着她的头就往车窗上猛撞：“你这个畜生！”

女人瞬间倒在地上了。

我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随手捡起路边的砖头就往她脑袋上猛砸，血液溅到脸上时都没停手，只顾着发泄心里的仇恨。

等回过神时，望着手中半块砖头，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把手伸到她鼻子下。

没了气息。

她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她尸体旁，心里居然毫无恐惧，只觉得痛快，她早该死了！我为自己妻子复仇了。

路边走来一个戴眼镜，穿着灰色风衣的中年男人。

“被人发现了？无所谓，大不了枪毙，也能去天堂陪我老婆。”自言自语时顺手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点上。

那个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会现场开口：“你叫宋行，地上这个女人曾经酒驾撞死两个人，其中一位受害者是你妻子，对吗？”

他面对眼前的杀人现场，居然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这反而令我毛骨悚然，我盯着他看了会问：“你是谁？”

“手上的麻烦事先处理了吧。”他戴起手套，拿了件雨衣和一副手套给我:“把尸体扔后备箱。”

尸体塞进这女人的车里后，他拿着瓶液体倒到地上开始清理血迹。处理干净后坐在副驾驶上指挥着我朝这条小路开，沿着小路变道朝北开到玉龙湖抛尸。

“金水这个城市，冬天零下1°的天气，凌晨不可能有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从口袋拿出张纸擦拭下自己的眼镜。

我握着方向盘，瞄了眼副驾驶，并不打算回复他。

到了玉龙湖后，把手刹松开，我静静看着那女人的车和她的尸体，一同沉入湖底。

“你到底是谁？”我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问起这个问题，虽有些不合时宜，我们才刚完成抛尸。

“你叫我昊叔就好，等到了我家后，我会和你说清楚的。”他并未回复我的疑问，自顾自的朝边上走。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默默跟在他背后。

跟随他走进一个高级住宅里，这偶尔可见称之为豪宅的气派房子，走进屋里后他指着沙发:“宋行，你先坐着吧，我去倒杯茶，不用太过于紧张，我不会害你，只是准备和你玩个游戏罢了。”

“游戏？”我眯着眼注视着他。

“是的，缉凶游戏。”昊叔端着两杯茶放我面前，人自然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我问你，杀了那个女人后，你是什么样的感受？不要骗我，说出你心里感受。”

“痛快！这种杂碎死不足惜！”我掏出根烟点燃，缓缓吸了一口吐出。我情绪激动时就会习惯性点上烟，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问的是，你说的杂碎，仅仅是指那个杀死你妻子的女人，还是所有罪犯？”昊叔拿起茶杯喝了一点后开口提问。

“我说的是所有罪犯！犯罪者即使死后被送去十八层地狱，在地狱里把灵魂抽出来用热油洗涤十遍，也换不回无辜者清白的生命，凭什么？”

“宋行，我需要你以后替我处理掉其他罪犯，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目前的难题度过。”昊叔看了眼他桌上的血外套继续说着：“你的凶器和这件沾了血的衣服，我会帮你处理掉。警察不会找到我这个和死者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这，监控并没有拍到我，但估计会有警察去你家询问。我会给你上一堂完整的脱罪课，帮你瞒天过海。”

“嗯。”我随口应道。

“这很好，这部手机你留着，我以后会主动联系你的。”

在昊叔家里呆了半个钟头，把他教我的都记牢在脑海里，我不清楚他是什么职业，但似乎对警方办理案件的流程了如指掌。

回到家后，我独自坐在床上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起身把抽屉里的碟片插进DVD里，里面记录了妻子怀孕四个月后的画面。

“老公，宝宝在踢我哎，你听一下”

“你这小家伙，要听话一点，不能踢妈妈肚子”

“老公，你希望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子呀？”

“如果是男孩子，我们父子一起保护你！如果是女孩的话，那她一定和你一样可爱”

看着DVD里的画面，我用手摸着电视屏幕，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了，我好想你，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的姑娘，对不起.....

一个人靠着床边蜷缩着，我替你报仇了。

球球跑过来舔了舔我的脸，自打妻子离世过后，它再也不会乱叫了，只是安静地趴我边上同我一起想念，球球可能也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

球球是我们结婚后第二年，在街边散步时发现的一条流浪狗，捡到它时它冻得瑟瑟发抖，一点精神也没有。如果没有捡回来的话，它大概早冻死在那年冬天。

刚到我们家时，就算把肉和水放狗盆里，它也不敢出来吃，只会钻进沙发底下躲着，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趴下来叫它出来，也不肯出来，缩的像团球一样，所以妻子给它取名叫球球。

两人一狗就这么过着，慢慢的它也逐渐融入进我们的小家庭里了。

现在的生活里，如果没有它的话，我恐怕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