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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河巍巍,风雨飘摇草木摧(二)

大虞长歌 百陌行 6210 2024-06-29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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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大人,敌军来了,我们该回城了”,一名士兵赶到那名红发女子的身旁急促的说道,于此还不忘右拳抵肩行礼,

红发女子手一挥神色暗淡道:“回吧!”她正是艾虞。

那些逃难的人此刻得救无不感激地看着艾虞,浩一低声跟小石说:“看见了吗?她可是伊夏的大贵族,老国主的女儿艾虞,要是没有她我们可就都完了”,浩一感激地看着艾虞,见她向着这面过来连忙低头,感觉她停在了自己面前心跳个不停却不敢抬头直视她,因为平民不能直视贵族。

她身旁跟着的两个卫兵怒喝到:“大胆,小小平民竟敢直视领主大人,还不快快低头”,浩一差异地左顾右盼,原来是小石正直勾勾地盯着艾虞看,被卫兵怒喝小石急忙地下头。

“还不到城里避避,傻站在这里作甚”,艾虞看着被卫兵呵斥的不知所措的小石,觉得有些好笑,嘴角由心地露出一丝微笑。说完骑着马缓缓向着城市方向走去。

小石捡起那个蛮兵掉落在地上的铁刀,正准备拿走就被浩一喝止了:“你不想要命了,平民私藏兵器可是要被绞死的”,小石只好不舍地将刀扔掉。

四人也跟在艾虞后面,艾虞一直故意控制着马上好让他们跟上自己,“呵呵”,艾虞回过头对小石说:“你昨天还伶牙俐齿的,怎么今天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是不是被那几个蛮子吓破了胆”。

“不..不是..那个..领主大人,我昨天无意冒犯”,小石结口结舌地回答道:“我..我这有个弟弟妹妹,我们饿了很多天,所以才..”,小石的弟弟妹妹躲在他的身后不时好奇地偷瞄一下马背上的艾虞。

艾虞不在乎地说:“昨天的事我不责怪你,对了、你不是这里人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无理”。

小石回到:“嗯,领主大人,小人是新上那面逃难过来的,那里已经被蛮子侵占了,哦!领主大人我不是有意,我也是被逼无赖了,对于我的无力冒犯小人再次恳请领主大人原谅”。

“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责怪你,嗯!新上”,艾虞再次微笑,“真是巧了,那我们以后可能还有机会再见”。

小石不解地问道:“什么巧了?”。

“你叫我领主大人,那你知道我是哪里的领主吗?”,艾虞问他。

小石不假思索便问道:“不知道,那领主大人是哪里的领主呢?”,又给反问了回去。

“你还真是…算了我自己说把,我就是新上的领主,以后,不、现在你是我的臣下之民了”,艾虞接着说:“对了!新上的人都是像你这样无..”,艾虞顿了一下想想再说:“有趣的人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有很多吧”,小石也不知道她想问什么,敷衍地答到。

马上就要进城了,城墙前士兵已经布起了阵列,只不过这阵列过分的长却非常的薄,很多难民都在往城门口的方向上挤,咋一看军势浩荡旗帜飘飘声势浩天,根本就不是交锋的阵列,艾虞觉得有些不解,心道他的水平不可能只是这样。

高大的石墙是这里的最后一道屏障了,如果宜春被攻破从此伊夏将不复存在,城门口挤着急着进城避难的人,这时他们被里面出来的卫兵驱赶了开来,不一会城里涌出来了一队骑兵,除了军官都是下马步行牵着马,骑兵身着主涂红黑配色的铠甲,胸前是少阳氏的飞虎云纹族徽,很快骑兵队伍尽数奔腾而出顺着城墙向城西的树林而去,城前布阵的军队正好淡化了后方的异动。

之后是洛地领主率领的身着青灰色铠甲头盔插着红色羽毛的带甲士兵浩浩荡荡络绎不绝,胸前是怒啸氏的青牛头族徽。最后是穿着灰白色段纹铠甲的士兵,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看了一眼艾虞这里便催马跑了过来,他胸前的徽记正是启氏的倒三角套铁树。而军官正是艾虞未来的丈夫启曜,启曜本就高大强壮,一身灰白铠甲更是显得他英武不凡,生得眉黑眼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启曜停在艾虞身旁温柔地说道:“我正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里呢?”

艾虞并未回答他,只是问道:“这城墙前的士兵只不过是幌子,他是要准备偷袭哪里么?哦!肯定是后方的补给部队了”。

“聪明!还真让你猜对了。”,启曜微笑着赞叹道,并为她感到骄傲,看着她眼里不由得爱意浓浓,“还要伏击回援的敌军,我负责二段截击骑兵”。

“他在这方面确实挺有本事”,艾虞回过头来看向他:“这次出去你也要小心些”。

“嗯,我一定会小心的”,对于艾虞的关心他十分的开心,“艾虞,我发誓不会让一分危险靠近你,启氏一族会护你一世周全”。

艾虞眼里也泛起了笑意,“说到就一定要做到”,一声亲昵的曜叫得他心里乐开了花。

“艾虞,我前两天送你的玉佩你还喜欢吗?”

艾虞微笑着不说话,只是手向腰间指了指,那块翠玉正是挂在她的腰间,翠玉雕刻的是一朵漂浮着西方才有的蔷薇花,蔷薇边上围着一圈写意的藤蔓,精致又不失典雅。

“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会一直陪伴你,定不让那忧愁再次爬上你的眉梢”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她的额头,望着她那灰蓝的眼眸有些出神,她的眼睛真是一汪清水里的宝石,令他着迷。

艾虞脸上浮现一丝娇羞,嗔道:“看什么呢”。

“你真是美极了,像极了那红色的蔷薇,今生能够遇到你真是幸运”,启曜张开双臂仰望苍天,像是在感谢上天给他的好运。

“可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蔷薇”,艾虞说,她极尽可能地想象着就在她面前绽放的蔷薇该是什么样子,可是还是不像他描述的那样美得令人陶醉,最后只好摇摇头不了了之。

启曜诚挚地看着她说:“艾虞,我答应你以后要为你种上一个庭院的蔷薇,让你每天都能看到盛开的蔷薇花”。

艾虞开心地说:“一定”。

“将军,我们该走了”,启曜的一个护卫提醒他,出城的队伍已经离开有些距离了。

“一定”,启曜恋恋不舍的说道:“那我先走了,你快回城里,外面很危险我不放心”。

“嗯”,艾虞点点头,然后探身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吻他,内心的狂喜无法掩饰,激动得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旁边的护卫却不时地催促他,最后只好策马而去,走时仍不是回头再看望她一眼。

此次来袭之敌正是瓦嗤蛮族部落,目前北夏接触到的最强大的一支蛮族,虽然戊工一直憎恨着艾虞,但是昨天她提供的信息戊工还是很重视,他加强了巡逻,所以这次蛮族大军来袭之时他才有充足的时间安排斥候探查敌军情况,根据探查此次来的蛮族作战兵力有至少两万人,其他随从后勤驮夫及随军奴工等加起来共计五万余人。殇岭什么时候被攻破了居然一点征兆也没有,令各贵族都猝不及防震惊不已,因为毫无征兆,所以没有来得及调动周边的军队,此刻城中军力只有不到五千。

新国主戊工的脑子并未想这么多,而是一直在琢磨着应敌之策,他发现蛮族大军在过河外丘陵地带时大军与后勤部队严重脱节,现在后勤部队还没有走出丘陵地段,而蛮族大军已经绕到河下渡河了。在不断的侦查中戊工初段的应敌之策已然成形,最后回城紧急部署作战计划,军令即刻发出:洛地大领主率领他麾下一千一百名士兵从河上绕道至桥口伏击回援之敌,并再次嘱咐放过骑兵,伏击回援的先头部队后迅速撤回,而启曜的族兵一千人整则是在林地设置二道伏击圈,专门伏击一道伏击圈放过来的骑兵,启曜的族兵中有六百名长枪兵所以伏击骑兵再合适不过了,而国主亲率六百骑兵直捣敌军后勤部队,骑兵利用高速机动率先伏击被甩在后方的后勤部队,利用好敌军警报后回援的时间差,行动速度慢的两支步兵队伍刚好可以抵达伏击地点并设置伏击圈。

艾虞和恪薇儿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排兵布阵的蛮族大军,黑色大军已经将城外的广袤麦田践踏得失去了颜色,一部分正在挖筑营地,只要等到后勤部队赶上来,将攻城的武器准备好后大军就会推进到城下,届时战争将拉开帷幕。同时宜春城里也在积极准备着,城中军资管理处正在将箭矢、投石车、火油等各种军用物资运送往城墙方向供守军使用。

“刚刚我看到你亲了他”,恪薇儿戏弄着说:“哎哟!现在还会脸红了,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都亲下去了,啧啧!滋味如何?嘻嘻”。

“嗯!滋味呀!”,艾虞也不害羞了,将自己白皙的脸颊凑到她跟前道:“你要不要自己尝一下”。

“那我就真亲了啦”,恪薇儿嘟着小嘴准备亲上去。

艾虞急忙把脸缩了回来两只手贴在脸上护着,撇着嘴说:“你还真亲啊!”。

恪薇儿打趣道:“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再说了你这样的美人儿不亲白不亲”。

“去!”,艾虞嗔道:“越来越有个流氓的样子了,要亲找别人去”,指着旁边的一个士兵,“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

旁边的士兵一脸尴尬地看着她们两个,再被她们两不怀好意的注视下急急忙忙的转头看着前方,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

“我恪薇儿可心高气傲着呢,不是英雄我还看不上眼呢”,恪薇儿抬头挺胸眼里不削地望着前方做出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突然又插着腰道:“说谁流氓呢!你这样乱造谣坏了我的名声,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了我可就赖着你家启曜了”。

艾虞倒是笑了起来,“你的流氓名声早就满地响了,还用的着我造谣吗!”

“哼!还说我流氓呢,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呢”,恪薇儿回击到。

“那你是打算让我揭你的老底了”,艾虞充满意味地指了一下恪薇儿的背后,指向了一个身穿褐黄色铠甲的少年,铠甲胸前是北风氏的苍狼族徽,少年眉清目秀穿上铠甲显得神采奕奕,他正偷偷地看着艾虞的这边,见到被艾虞指着有些不知所措地转移视线。

恪薇儿转过身看去,两人四目相对,恪薇儿瞪了他一眼,他急忙四下张望假装并没有刻意看着她们,恪薇儿对着艾虞摊开手一副无所谓地表情:“我跟他又没有什么”。

艾虞大声说道:“哎!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把北风彦压在墙上强吻,害的他…唔唔”。

恪薇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急声道:“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你提它作甚,我都想不起来了你居然还记得,好啦,不要再提了”。

艾虞拿开她的手说:“不提这件事那我们说点别的”,她一脸的坏笑着似乎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儿。

恪薇儿讪笑着拉着艾虞的手连连求饶道:“好了,我认输了”,她苦笑着摸了摸头,“我有这么劣迹斑斑吗!”

“薇儿小姐,艾虞小姐”,刚刚一直偷看她们的那个年轻男子这时走过来,他刻意地挺了挺胸膛顿气道:“你们也在这里呢,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够打败蛮子的”。

恪薇儿慵懒地靠在墙垛上,双手交叉着抱起,淡淡地说:“我有这么不起眼么,现在才看到我在这里!再说你哪里看到我担心了”。

“额!”,北风彦一时语塞显得有些尴尬。

艾虞同情地看了一眼北风彦,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恪薇儿的肩膀接口道:“人家早就看到你了,那还不是怕了你了,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过来呢,哎呀!要说以后他不理你了看不后悔死你”。

“切!”恪薇儿把头歪到一边一脸的不屑,“有什么好后悔的”。

少年委屈道:“我不会不理薇儿的”。

“叫什么薇儿,叫姐姐”,恪薇儿不依不饶,“快叫”。

少年眼里含着悲伤,弱弱地说:“不能叫姐姐”。

“怎么不能叫”,恪薇儿走到少年面前,她比他还要高出些许,“我比你大,你又不吃亏”。

少年低着头紧紧地握着双拳,坚决地回道:“就是不能叫”。

恪薇儿一手抓起他的护颈,“穿了一身军装还是个臭小子,这久没收拾你你就没大没小了”。

少年挣脱恪薇儿转身便跑,只留下一句几乎是哭喊出来的话,恪薇儿和艾虞听了都是当场僵立在那里,像见到老鼠爱上了猫般一脸不可置信,“不能叫姐姐,那样我就不能娶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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