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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以眼还眼

魔与夜 墨神cs 6494 2024-06-2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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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把他关进神庙,只有月亮女神才能净化他身上的邪恶!”

老祭祀用法杖指着刚从月神庙里跑出来的我,在场所有的精灵立刻都围了上来,梦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带着无比的仇恨,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样,它们正朝我逼近!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那个?”我突然想到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少年。

“是你!就是你!”

“艾力摩尔·弗兰克!是恶魔藏在精灵族里邪恶的种子!

“杀了他!杀了他!”

无数精灵高喊。

“管我什么事!!”胖子大声嘶吼,向天地控诉。

但没有什么卵用,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于是他的身体从脚趾头到头发都在告诉怒吼: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就是艾力摩尔·弗兰克!”

闪电划破了天空!

胖子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恐惧。

我真的是昆卡的儿子吗?

“恶魔!”

突然,我感到左肩膀被人抓住了,我像一只发疯的猛兽,咬开了那只手。可回过头来,有无数双手阻挡了我的视线,我咬!我咬!无论咬到还是没有咬到,无论咬到什么,我每一次都用尽全身的力气!

“恶魔咬人啦!”

猛然,我好像咬到了手指,一下子,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

只感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由无数双手组成的牢笼,而这牢笼正在渐渐缩小。

雷声轰鸣!

周围的影像变得模糊了,神庙、祭台、精灵们……都变成了扭曲的色彩在眼前流过。身体在下沉,画面在远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胖子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还有个精灵女孩在笛声中跳舞,在这绵长笛声的牵引下,他恍惚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一双大手拉走。

“哗啦”一声,耳朵里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威尔士正咧开嘴冲我笑着,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月笛!真的是月笛!”

晕乎中,胖子听到这怪异的声音中激荡着喜悦。

“按照约定,月笛即是信物,人我是要带走的。”

“把月笛给我!”

“可我只想让你看一眼!哈哈……”

“净化!又是她教你的?”

“哈哈……堂堂埃尔法西亚月神殿的大祭司竟然用起了暗黑吞噬,有前途,不过现在我不想见到你。”

“他体内有冥界……”

到这里,胖子的微弱的意识已经不能让他听到任何声音了。

后来我又醒了三次。

第一次,天刚刚亮,自己全身都湿漉漉的,朦朦胧胧中只见威尔士身上裹着一团浓浓的雾气,红色的头发迎着朝霞闪着亮光。

他对面是一个身上披着黑色斗篷的女精灵,一对修长的耳朵如剑般耸立,一手持盾,一手持牙刃,她的身边是一只黑豹,杀气凌然。

这个装扮以前在两个老精灵的故事里听过,应该是丛林守护者。

第二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很温暖,眼前一团篝火,亮的耀眼,威尔士盘坐在篝火旁边,手中拿着酒袋,他的肩膀上依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女精灵,她好像已经累的没有任何力气,盾和刃连同那件黑色斗篷都扔在了一边。

第三次是彻底醒了,也是在黎明的时候。

我看到两个人在湖里相互追逐,一个身材健硕,在清澈的湖水中泛着微微的红光,像一条活力四射的红色鲤鱼。

另一个,曲线柔美,在水中起伏之间,玉体通透,青春逼人。

精灵女孩一个潜水之后,出水之时,猝不及防地和威尔士撞了个满怀。

她脸上泛起了晕红,刚刚明明记得威尔士在她身后,怎么一下子又到前面去了。

威尔士乘着她慌乱之际,手脚也没闲着。

女精灵倒也没生气,只是嘀咕了一声:“他醒了。”

“哈哈,这么快!没事,待会再让他睡半天。”

精灵女孩羞怯地一笑,向另一边的岸上游去。

威尔士则朝着弗兰克游去。

“醒了,饿了吧?”

我点了点头。

“我想你也饿了。”威尔士顺势把飘在湖面上的酒袋扔给我,“来一口,来一口就不饿了。”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多喝点酒,你就明白了。”

然后,他又游向湖里。

“风语!可以出来啦,他又睡着了。”

威尔士喊了几声,无人回答,只有回声在森林里空荡地回荡。

“喂!”

我正在吃南瓜丸子的梦被人一脚踢醒了。

“吃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南瓜丸子。”

“哦,吃饱了没,走,我们出发,叔叔带你超神带你飞。”

“可……”

“记住,如果黎明到来时,艾力摩尔家族的人还未醒来,那他就不配在名字前面冠上艾力摩尔的称号。”

我们翻过了一个小山坡。

金色的晨光下,草色如同绿色的绒毯,遥远的地平线连绵逶迤,远处的草原与群山映射出朝霞的多彩光线,丝丝缕缕、轻轻柔柔,织就成波西米亚的特有魅力。

一队约三十人的丛林守护者,骑着黑豹,在这层岚叠涌的绿浪中泛起了微漪。

我是又累又饿,头还醉晕晕的,就直接仰面躺在地上。

“饿啊……”

我刚张开嘴,就有什么东西爬进去了。刚想咳出来,威尔士一把捂着了我半张开的嘴。还“嘘”了一声,让我别说话。

“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到我肚子里了?”等到能说话的时候,我说。

“啊?你怎么又吃一顿,这下饱了吧。”威尔士表情惊讶。

“刚才有个虫子掉嘴里了,它还在我肚子里爬呢。”

“哎呀,待会饿了,它就自己变成肉了,快跟上!”

没走几步,他嫌我太慢,就扛着我往森林里追。

广袤的森林,无边无际,地面到处都是如蟒蛇盘绕的地根,上面附着苔藓。但威尔士如鬼魅一般在林子里穿梭,只是越往前,越觉得那盘根扭曲的树根似在哭泣无言痛苦。

“这……”我的大脑一片眩晕。

眼前的这片树林,枝干是被抽干的畸形,立在地上,摇摇欲坠,而他们最后定格的样子,仿佛在逃脱什么东西,只是还没来的及就被剥离了生命,这些树年代久远,生命力已经快达到进化成木精灵的程度。

而地面早已千疮百孔,一条铺满数不清洞的地面一直延伸到远方,像一个个永远也不可能愈合的伤疤。

连风中都带着深沉的悲伤。

威尔士退了回来,微风轻轻拂起了他迷人的红色发尾。

“走半天了,休息一会。”

“好想吃南瓜丸子,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想回去看看他们。”

“回不去了。”

威尔士简短的话,把梦里我最后的幻想击碎了。

我茫然地看着森林的上空,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射下来,像繁星点缀着天空,有的刺眼,有的美丽,树叶那头,天空无尽的蓝色此刻又显得异常空洞。

“蛇!”

威尔士正在“咕咚咕咚”地喝酒,完全没有在意。

一条七彩巨蛇在威尔士的身后的树上,朝他肩头吐着信子。

我向威尔士使劲挤了挤眉毛。

他却浑然不觉。

“喂!死酒鬼,”我用手一指,“有东西来抢你的酒了!”说完我就看向了别处。

再回头看时。

威尔士正抚摸着2米多长的蛇身体,表情沉重,“来抢我酒喝啊,这块肉好!油而不腻,适合烧烤,弗兰克,弗兰克!拿刀来!”

我把刀递给了威尔士,可是并没有完全理解威尔士的意思。

威尔士掂了掂刀的份量,瞄了眼手下蛇的心脏位置。

手起刀落。

鲜花绽开,片片残红溅到我的脸上,如火般炙热,我呆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生命的凋零,如此简单、残酷,不值一提,这就是丛林法则吗?上一秒也许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下一秒就要无奈地接受死亡,更为悲惨的是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暗红的液体从威尔士的指间流出,猎物的心脏仿佛还在延续上一秒澎湃的跳动。

“猎人把猎物的心脏握在手上,是为了让其灵魂升华。”

威尔士动作非常迅速,不久就一阵炊烟升起。而且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火势非常的旺,很快一股肉香就覆盖了周遭的血腥味。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从矮树丛里传来,我头皮一阵发麻,忽然醒悟,这种浓烈的香味一定会吸引很多肉食动物过来。

对于这一点,我相信威尔士一定早就知道。

我拿起了猎刀,目光中没有了逃避,直愣愣地盯着矮树丛,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害怕中有了几分坚毅,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输给这个怪叔叔!

一阵微风飘过,就在矮树丛中东西露头的一瞬间,我就猛地扑上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却又戛然而止。

我的身形停滞在半空中,威尔士诡异地出现在我身后,把我拎在半空中。

这时一只猴子从矮树丛中跳出来,看到我们的样子,立刻冲威尔士比划着,又跳又比划。威尔士赶紧把我放了下来,冲猴子使劲摆了摆手。

“不不!我没有要吃他的意思……”

半响,猴子终于确定我不是威尔士手上的猎物,这才平静下来。

可是当它看见地上的蛇皮时一下子眼睛都变绿了,再看火上架着的烤肉,整个的毛都起了哆嗦,一双绿眼睛泛着红光盯着威尔士,龇牙咧嘴地嘲讽。

“哈哈……你说这是马啊?我不是让你找马……对对,这是马!那……别,别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睛看我。马,知道吗,是四条腿,能骑在上面的……酒,拿去吧,啊?再等一会?好好,快一点啊,对对……四条腿的……那……快去快回。”

我看着威尔士和一只猴子的对话,很是无语,这位怪叔叔很难揣摩啊。

不一会儿,猴子就赶了两只野猪过来。

威尔士骑在上面一脸的尴尬,猪背上的毛太坚硬了。

我和威尔士骑着猪在焦黑的路上往前奔驰。

可没骑出去多远,我就发现前面是悬崖,我想停下来,可威尔士却大笑起来:“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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