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firstpart

炎凉猛地回头。

一个面庞上雕琢着岁月痕迹的老人弯腰驼背的站在炎凉面前，面容和蔼可亲，脸上有着不可名状的温暖感觉。

“是炎凉吧。”

“你是――”

“名字啊，我早就忘了――大家都叫我智叟。”

“我师父看透今天会有一个叫炎凉的少年前来寻他，所以让我在这里恭候。”老人的话语里无不透着让人心安的能力。

炎凉可以感觉到这位佝偻老者体内蕴含着远比表面更大的力量。

“我是炎凉，你师傅是谁，怎么会知道我？”

“我师傅啊，就是那棵【巨之智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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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透人心脾的浓烈香味让雪祭渐渐苏醒。朦胧的黑瞳看见有人在他鼻下放了什么东西，雪祭眨了眨漆黑修长的睫毛，逐渐看清一个面容可爱身着黄色铠甲的少女端坐在他面前。

雪祭连忙翻坐起来，却由于头疼又倒了下去。

那女孩笑嘻嘻地说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不死，你也很厉害吗！”

“你是谁？”

“我叫南域，因为出生在【极南之城桑斯】，所以叫这个名字啦。”

“你在干什么？”

“我从桑斯出来去采集酿制香料的草药，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中滑落，走近一看就是你喽。”女孩自始至终都展露着比她手中的香水更加甜美的笑容。

看见雪祭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看，南域说道：“这叫还魂香，是我们桑斯妖族的必备物品，今天算你走运遇到我了，不然被这荒郊野外的猛兽吃了都说不定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

“哈，真是奇怪，见死不救还能称为妖吗？外界对我们妖族一直怀有偏见，其实我们才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种族呢，哼！”南域说着嘟起小嘴，善良的嘴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时，雪祭感到头痛欲裂，之前的种种记忆迅速钻进脑海里――“带我――去，去桑斯。”话音刚落，雪祭就感到自己已无力睁开眸子，眼前娇小可爱的南域也渐渐模糊起来，女孩柔软的发辫盘在雪祭身上，世界都安静了。

“喂喂，别装睡了，我们快到了！”南域引领般清脆的嗓音吵醒了雪祭，他猛然坐起来，感觉神清气爽，之前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正坐在一张飞毯之上，周围层层白云呼啸着向身后掠过，狂风卷积着雪祭的大氅和南域长长的发辫在身后飞舞。

“为了救你，我身上最后一点还魂香都用完了，你说你要付多少钱吧！”南域幼稚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万米高空之中称霸的狂风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能白白救一个我不知道的家伙！”

“我叫雪祭，可能是世上仅存的人类了，感谢南域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仅存的人类？为什么啊？”

“神的屠灭啊！”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雪祭意识到，妖族仰仗着拥有至高的香料，自认为可以自给自足，常年与外界隔绝，对其他种族漠不关心，竟然还不知道这么重大的事情。

“你去桑斯干什么？买香料吗？”

“并不是，我想见一见贵族扬名四海的智慧树，我要向他寻求战胜神的办法！”

也不知南域听见没有，就自顾自的大叫起来：“到了到了！”

雪祭无奈的摇摇头，眼前这个幼稚的女孩像极了让他恨也不得爱也不得的那个男人。那个拥有者比热血更加鲜红的头发和眼眸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如此的疯狂，如此渴求推翻神的统治，到底是为了人类，还是为了他自己。也许都有吧，即使那个男人如此伤害自己，也依然留有对他莫大的宽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雪祭陷入深深的沉思。

飞毯缓缓下降，映入眼帘的并非如雪祭所想，是一个沸反盈天，喧闹不已的大城市，空气中也没有弥漫着让人头昏脑胀的香味，取而代之的是废墟与刺鼻的浓烟。

雪祭抬眼看了看已经愣住的南域。

南域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微风嗖嗖袭来。南域连忙向城内跑去，雪祭跟了上去，到处是石块与瓦砾，可以依稀看见这座城市从前的繁华与不可一世。

跟着南域奔跑的背影，雪祭仿佛又想起了从前，那个皮肤金黄，一脸邪气，满头烈焰的少年拉着自己瘦小而白皙的手掌在层层破败的废墟和弥漫的硝烟里突出重围。

还记得当时，他们躲在倒塌的屋顶下，眼看神的走狗就要接近，少年对雪祭说，“我会引开他们，你就顺着出城的路不停的跑，不要回头，直到你看见一条河，从横跨河的桥上跑过就安全了知道了吧！”

看着一脸冷漠，面无表情的雪祭，少年径直跑了出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小鬼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果然雪祭跟着他说的跑了出去，刚跨过桥，就被后面传来的巨大冲击波震倒在地，之后的记忆雪祭始终想不起来了，这些年每个夜里，他都会梦到这个画面，可是一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雪祭不知道，也告诉自己不用知道。

思绪万千，雪祭跟着南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来回兜圈，至少对于路痴雪祭来说是兜圈子。

他们停在一座巨大而坍塌的宫殿前，南域跑进去又绕了一大会，在一个深坑面前停住了脚步，雪祭也紧随赶到。

“不！智――智慧树！父王，母后！！”南域跪下来，比钻石还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空气中竟因此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驱散了隐隐约约的血腥。

雪祭大惊失色，本身已无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

“这――”他看见巨大深坑面前一个银色的印记，一直张牙舞爪的朱雀好似在咆哮。

“这一定是神的走狗――朱雀众干的。”

“父王，母后――”南域只顾自己痛哭。

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了一声，“哎呀呀，怎么桑斯里还有两个漏网之鱼啊！哈哈！”

thethirdpart

炎凉盯着面前令人咋舌的，如山般的巨树，对老人说，“这便是传说中的智慧树啊！”

“那这里就是【极南之城桑斯】了吧！”

“那是当然。”老人的每句话都有着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力量。

“那该如何向他提问呢？”

“血祭。”老人依然笑呵呵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