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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夜巡(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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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虚无,什么都没有,我看不见黑暗,也看不见我自己,这是真正的一无所有。这是我记忆的残缺,伴随着那种剧痛,那句熟悉的英语又短暂地出现:

“Pleaseremember,youwillalwaysbetheheartsofothersfear.”

当一切都重新出现的时候,我却躺在了小巷子的地上,而地上却躺着一个打扮奇装怪异,却又鼻青脸肿的人。

踉跄着走出巷子,而脑袋还在隐隐作痛,我感觉头脑里充实了许多,也混乱了许多。

……

“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全身上下到都充满酸痛的感觉,勉勉强强撑起身体半躺着,又听见一尽显沧桑之色的声音:

“那晚你跟一个怪物级别的人在一家工厂前发生了战斗,却被打到半死不活,还被穿了胸。在另一条路上,那个怪物级别的人杀掉了二十几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你救了她,但她还是因为一些原因而死亡。最后你跟那个怪物发生了一场激战,你击败了他但是你也被打飞一段距离,还撞上了汽车导致失去意识。”声音停顿了一下,又以刚才的语气说:“这是我粗略推理出来的事情经过,应该跟事实差不了多远,对吧,夜巡侠?”

尽力地往旁边看去,果然是他,褐色的旧风大衣和帽子已成为他的标志,不过更能证明他的,还是脸上那仿佛永远褪不去的疲倦之色。此刻他坐在床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一张新报纸。

“抱歉,侦探,我说的‘那个晚上’和你所认为的‘那个晚上’不是一个‘那个晚上’。”

风衣男将报纸放下,整了整帽子,对我说:“你的过去我并不想了解。我只是想知道那场战斗的全过程,不知道这值不值得我看护你三天两夜。”

这时,我才发现我躺在一张病床上,而这个房间显然是病房的标准配置。低头一看我还穿着我的战服,当然……已经破破烂烂了,抬起手往脸摸了摸,果然,面具还在。

我刚要将话说出来,侦探却打断了我“先不急,你只需要休息。还有,在这等着,我去找护士要点热水冲杯咖啡。”说完,他便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说布鲁斯,病人真的适合喝咖啡吗……”

此时脑里还是那种半晕半痛的状态。不多时,世界开始摇晃起来,好似一艘在暴风雨中摇晃的船只。在这浪里的摇晃中,我又记起来两天前的夜晚,与卡修斯的那场战斗——

“砰!”

本来,那一声枪响,已经断绝了我的生路。

残余的痛觉像几百万只蚂蚁一样啃食着我的神经,剩下的力气连撑起眼皮都做不到。此刻周围都是漆黑又安静的,我可以听见血滴下到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风吹起沙子的声音。每过一分我就离死亡更近。跟三年前的那次一样,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心中的那份莫名的执念却还存在着——

我好像看见了我最尊敬的那位老师,就跟那时候一样,满满走近。他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但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IfIwerealive,fearwouldneverdie.

在残存的意识里,有一种力量经由那份执念逐渐扩大,流遍身体的每一处。原本痛得要死的伤口……已经减轻了很多,那种死亡的感觉变得远了。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重新看见这个世界的感觉真好。路上只有一个路灯用黄色的光照着,远远地延伸到深处。

使了点力量,想从墙上出去,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肩上的子弹也跟着掉了出来。

爬起来,检查了身上的装备……啧,只有钩索和几把飞刀还能使用而已吗。

“既然那个向我补枪的人已经不知所踪,那么就要赶紧去阻止让我那么惨的那个罪魁祸首了,叫什么来着?哦对,卡修斯。”

回忆着卡修斯所离的方向,踉跄着追了上去……

我与他发生了战斗,在最后的最后,我被击中打飞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可能那就是我击败了卡修斯的原因吧。

思绪回到现在,我惊觉一个疑问。

“说起来——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而复生的。”

“卡嚓——嘣”布鲁斯探长一脸不爽地开门进来,口中还喃喃自语般地吐槽道:“这破医院连个热水都没有。还自称什么全铁吧城最大的医院,我看还不如狂笑镇的那个什么菲尼西亚诊所呢。”不过他手里倒是捧着一杯牛奶。

“抱歉,老兄,我想比起咖啡你更需要一杯热牛奶”他把牛奶递给我之后,又拿起报纸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事实上我还真是这样。”

稍微摇了摇杯子,牛奶在容器里像漩涡一样,不停地卷动着。

“布鲁斯,你知道卡修斯吗?”

“嗯?”他还是在看他的报纸,心不在焉地说:“卡修斯?你是说‘卡修斯’还是‘卡·修斯’还是‘卡修·斯’?什么时候你开始对那些无聊的歌手感兴趣了?”

“不不对,这不是笑话。”杯子里的牛奶终于平静下来,白色的镜子上倒映着黑色的影子。“那个‘卡修斯’就是你所说的‘怪物级别的人’。”

布鲁斯终于把手上的报纸放低了一些,半开玩笑性质地说:“嚯?铁吧城的恶棍什么时候像大都会那些人做自我介绍了?”

尝了一口,没什么甜味,不过闻起来很香。

“然而并不是他作自我介绍的,实际上我在工厂遇到卡修斯时,他似乎是被一个人控制的。当我在街道与卡修斯战斗时,他又完全脱离了那个人的控制。”

“有意思。”布鲁斯把报纸完全放下,“那么你能给我说说那晚其它事情吗?”

一口气把牛奶全部喝完,把只剩下一些残渣的杯子放到柜子上。

我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待我讲完,他已是板着一张脸。

“你是说,那个导致你那么惨的交易,是一场毒品交易?”许久之后,他才这样对我说:“我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

“起初我是这么认为,不过现在我想了想,其实这应该是以毒品交易为掩护,实际上是在进行某些神秘的活动。”

“难道说,四年前在卡鲁文什的悲剧,要重演吗……”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整理身上的大衣,对我说道:“感谢你提供的线索,该死的布鲁斯姓氏诅咒,现在我有活干了。”

“还有,过几天你就能出院了,也许那天我来不了了。”他已经离开了这里,但病房里还残留着这一句话。

我抚摸着手中的杯子,也许是我不知不觉拿在手中的,这个还是决定放在柜子上比较好。

“等等……这是?布鲁斯有带两个杯子进来吗?”

柜子上也放着一个杯子,杯子里出现的白色水痕证明这是被我喝光的那杯牛奶,只是,我手上也拿着一个杯子,同柜子上的那个没有差别,只是没有水痕罢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三天后,一个布满乌云的夜晚

她抱着书,同我一起走出了病院大门,走下几乎每个医院门前都有的台阶后,高兴地转了一圈,笑着对我说:“那么,我爱丽丝·艾柯在此,恭喜夜巡侠正式出院!”

我现在穿的是新的战斗服,原本的那件因为太破烂而丢了,至于这件的话,则是在上次的怪盗事件中布鲁斯做我替身时穿的我给的那件,虽然说没有什么方便的技能,但是护眼和消音这两个早已被我抛弃的功能倒是挺让我怀念的。

“说起来也真是的,布鲁斯那家伙说什么有案件要办,所以来不了了,而陈亦更甚,莫名其妙就失踪了,然后又发来一个电子邮件,说什么他现在在天孔城,因为一些事情要待很久,因为赶不回去所以就不回去了。”她嘟着嘴这样吐槽:“明明是他们的好友和未来最伟大的英雄,却只有我来接你出院,真是够了。”

见艾柯吐槽地兴起,我也自嘲式地吐槽了一把:“啊,带着面具住院到带着面具出院,我这个伪英雄也算是经历了其它真英雄所经历的奇葩事。”

“说什么呢!”她鼓着脸逼到我眼前,注视着我的双眼,说:“就算你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但你永远是我心中的英雄!”

看着她琥珀色的双眼,我心有点发慌,忙后退几步,边将视线放在其它方面试图寻找开脱边辩解道:“好啦好啦,无论再怎么闹,我都只是一名侦探而已,在其他人眼中甚至只是一个义警,我都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如果抓获了一个怪盗也算的话。”

“是吗……”当我将视线移回至艾柯身上时,她低着头紧抱着手中的书,声音低沉:“如果在几年前没有你的话……我,不,我们可能就会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不,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抬起头,眼中的晶莹闪烁着疑问。

“你,不……你们曾是我见过最团结、最善良的流浪儿,我知道的。你们从不单人行动,从来不去偷、不去抢、更不会像其它人那样为了利益与其它势力厮杀。你们还拥有现在其他人所没有的闪光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相信,正是因为这些闪光点,所以才有进入新人生的可能,而进入新人生的条件就必须是‘绝境’,只有在‘绝境’之中,拥有闪光点的你们才能磨练自己,最终蜕变,终结旧的过去,迈向新的未来。”

“我认为,只要你们继续保持着闪光点,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将‘绝境’给征服,最终会进入新人生。如果把‘绝境’比喻一艘船,那我就是这艘船的船夫,我的作用只是更早地载着你们前往名为‘新人生’的对岸而已。”

看起来我大费周章的嘴炮终于有了点效果,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你成功的说服了我,潜夜者。”

此时已经下起了微微小雨,不过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好了继续走吧。”她说:“大概到那个小巷的时候你就会跟以前一样消……”

一瞬间,闪光覆盖了整个视觉世界同时也有震耳欲聋般的轰响侵占了整个听觉世界“轰!!!!!!!!!!!!!!”

“Oh,I'mgoingdeaf...”当耳鸣渐渐不这么强烈后,艾柯才敢慢慢松开仅捂着双耳的手,以及睁开那一瞬间眯起来的双眼的其中一只,似乎是因为方才打雷而受到的惊吓并未完全褪去,她只是有点勉强地对旁边说:“真是……好大的惊雷……你没事吧?”

只可惜她所询问的对象早已经消失了。

是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就在不远处的天空,那束雷光划破天空,降于世间,同时还有轰鸣声,这就发生在很近很近的地方……

穿过了一条小巷,我终于来到了。

那是一个紧闭着的诊所的门前,一具焦黑的尸体趴在地上,因为放热所形成的缓缓升起的烟雾正在向世人倾诉他是在不久之前死掉的。

四周还没有人,但是我发现了很深的足印,足印一直通往前方,跑进一个拐角就到了我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如果打雷的时候逃走的人与被害人在一起的话,那么折算下来,他应该逃不远的。

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呀——”高声贝的尖叫声让我的耳朵有点受不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方才那名尖叫的妇女一边往后退一边拿出手机的同时往四周大喊:“来人呐!夜巡侠当众杀人了!”

“喂!这明明是被雷劈死的,你看都成焦炭了。”

卖热狗的小哥冷笑了一声:“哼,你黑科技那么多,保不准你会用来杀人。你这个伪君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又多出了几个人。

“不是的,你们听我说……”

只可惜,我的话被无情地打断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之前的英雄举动都是骗人的,他始终都是一个杀人狂!”一个带着帽子的人这样说

“是啊是啊!”“艹,为什么我曾经会对这个家伙抱有尊敬!”“妈的,白相信他了”“滚出铁吧城!”一些人已经在用手机拨打110了。

在现在的情况下,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功,只能在被人群彻底包围之前先走了。

背对着人群,在他们的责骂声中,跑进了小巷……

在小巷里,我遇见了赶来的艾柯,她走到我面前后便问:“怎么了?”

“刚才的雷电劈死了一个人,民众认为我是我杀的。”

“他们的智商呢?”艾柯愤愤不平地说:“明明都被劈成黑炭了,还看不出来。”

我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也许是因为我那该死的被禁售的“震荡拳套”所引起的那个案件给他们留下阴影了吧。”

“怎么能这样……”

在与她告别之后,我本是想回到现场调查一番的,警察方面有布鲁斯所以没问题,但就是那天杀的暴雨正逢此时降临。无论是真被电成炭的死者也好,还是逃跑者遗留的脚印也好,都在那场雷雨交加的夜晚里被冲刷至净。

窗外,狂风将闪电以及雨水四处挥洒着,远处不时出现的闪电撕裂了黑幕布一般的天空。

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雷雨夜呢。

暴雨之中,一盏挂在门前的灯在风中摇曳着,但就像恐怖故事里描述的一样,灯火丝毫不见减弱的迹象。

在淡黄色的烛光之下,一个大学生样式的人在轻轻地敲门。

终于,在敲了几次之后,门里传出了回应:“谁呀?”

大学生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轻轻地说:“来看诊的。”

“有趣!”

门突然间打开了,而门外之人又谨慎地确定四周没人后,便步入门内。

“嘭!”大门突然关闭,而门上之灯在一次摇曳后,溅出一点火油,火油扑到了门的中央,分出四条火舌扩散开来,最终,中央的火球化为了大锁,而四条火舌则化为了固定锁的锁链。

在灯的旁边,门的上方,标牌逐渐显现出四个字:

“魔异诊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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