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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残缺的白月 梦想追逐者 1944 2024-06-26 14:04

在冷清孤寂的村子里,白发少女正慢慢行走。她一头纯白如雪的头发,在皎洁月光照耀下,显得份外的美丽神圣。少女抬头,静静遥望天上那轮孤高的白月。

十年前——

“呯零!”

伴随一声尖锐声音,最后一个陶瓷碟也摔得粉碎。

“小兔崽子,没事找死啊!!”

在屋里,一个粗鲁的男人,出来冲着一个小女孩破口大骂。这个小女孩,生性古怪,喜欢砸陶瓷器皿,砸到满地都是。这一次她在别人家把别人所珍爱的全部的杯具餐具通通砸碎,竟没有一丝悔意,还倔强地看着男人,那男人顿时火冒三丈。

“你丫不道歉是吧?哼!敬酒不喝喝罚酒!!”说罢,男人拿出一根又粗又硬的木棒。被这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木棒打一下,就连大人也打出内伤,一个五岁小孩子怎能受得了?可男人火上心头,一棒打在小女孩身上。“嘣”的一声,直殴骨头。小女孩即时倒地,剧痛使她爬在地上哭泣。男人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更是活活暴打了一顿。女孩不知所措,急忙蜷缩身子保护自己,默默忍受着那粗硬木棒的毒辣殴打。男人越打越起劲,一次把她打晕了,竟硬生生的打到她痛醒为止。打了数十下后,男人才消气。

“呸!叫你砸碎别人家的盘子!再敢这样,看我不打死你!!”男人毫无人性地将她扔出门外,大声喝斥,而回头却哼着快活小调。被打成重伤的小女孩,脏兮兮的衣裳上除了满是被人狠打的斑斑血迹外,更多是把衣裳哭湿的泪水。疲惫的她,边抽泣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吃力地爬了回去。

小女孩叫凌芸,有一头黑长发。她的一切都不好,除了名字。名字寄托着父母的希望与爱,但自幼父母双亡,由一个伯父抚养,居住在偏僻不依赖外界的无名村子里。这个无名村从来不依赖外界,所以十分封闭落后,自成一套不成文的规矩,陈旧霉烂。

平时凌芸就不太受村里欢迎,每个人都对她很冷淡,即便是养她的伯父也是如此。也正是她爱乱砸器皿的怪异性格,令村民更加讨厌她。小孩欺负她,大人不理;今天那男人重重打了她一顿,村里人也视而不见。在这里,没人疼她。失去父母后,她便失去了爱。村民们冷漠无情,没有人能真心教育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说她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所以她分不清对错,一直被人殴打,又一直持续着怪异的行为。

自从今天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后,村里人的态度愈加恶劣,伯父也对她粗暴起来。

“哈哈哈,丑八怪,来吃口鲜泥巴!”

一天下午,三五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包围着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手上拿着泥土,稚嫩的童音正自鸣得意。

“……”

这个女孩是凌芸,她被人用手死死捉住,低下头默不出声。

“不张嘴?我就偏要你张!”小男孩雷尔把肮脏的泥土硬塞到凌芸嘴里,凌芸脸朝外甩,偏偏就是避开了泥土。

“叫你躲!”生气的雷尔一手把凌芸的头按住,又一手喂泥巴给她。凌芸死命地抵抗,嘴闭得紧紧的,任凭雷尔怎样费劲也塞不进去。

“你这个丑八怪!快张嘴!!”

雷尔一怒之下,连泥带土,一巴掌打在凌芸的脸上,弄得凌芸满脸都是又脏又粘的泥巴。

“哼!坏东西!她的脸很脏,带她去洗洗!”

凌芸被人带到了河边,一上来那些孩子们突然就把她的头按进水里,那股冰冷的河水瞬间刺透她的皮肤,刺穿她的喉咙,令她窒息缺氧,痛苦难受。

“哈哈,看看洗干净没有?”

一个小孩拎起了她,看着她痛苦喘气的表情笑哈哈地说,“哎哟,还没呢!”又再一次按在浑浊的水里,让凌芸得不到一刻喘息。

“这次怎样啦?”“还不行还不行!”

凌芸拼命挣扎从水里出来,可小孩们却玩得正起劲,用力的压住她,时不时拎她起来又按进水中,完全当凌芸是玩具。

“好……难受……”

凌芸无法呼吸,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她。

好冷、好孤单好沉重。

只有微弱的心跳。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孩子终于玩厌了。奄奄一息的凌芸躺在地上,只有那颗心还在微弱地跳动着,虚弱地喘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哼!叫你不吃泥巴!”雷尔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叫你顶撞我不吃泥巴!!”这脚更加用力,重重发泄在凌芸身上。凌芸只得蜷缩一团,全身发抖,像平常一样忍受着痛楚。其他小孩也跟着一起使劲猛踢,一脚又一脚,直到满足为止他们才离开。凌芸的身上处处都是淤青,但她变了,她只在又脏又湿的脸上流下两行孤独的眼泪,目光呆滞。再没有哭泣。

就这样,凌芸一直都过着这样受欺凌的生活,日日夜夜。直到那天夜里——

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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