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下凡后我成了全师门团宠

2、一命换一命

日头渐渐西落,寒风吹得李大山打了个摆子。

想着白日里见闻,又望着楚家透出来昏黄的灯光,李大山转身朝家里急奔而去。

片刻之后,李大山背着一个麻袋,又急急奔到楚家,将大门拍得震天作响。

楚为民放下书卷起身开门将来人让进屋内。

此时,朝颜正舀了一勺蛋羹送进嘴里,抬头看见满脸愁容的李大山走进来,察觉到他周身萦绕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心中当下了然。

李大山欲言又止,踌躇半晌才慢吞吞开口,“楚先生,我家大丫病了许久,眼看着好好的人就要没了……”说着,忽然一把将麻袋塞到楚为民手里,“这是我去年打下的两张虎皮,还有张顶好的白狐皮,您收下吧!劳烦您也去帮着看看,也帮大丫招魂!求求先生救救大丫!”

楚为民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麻袋,仿佛握着一颗烫手的山芋,心中一阵哀嚎,“这这这……这是从何说起!侄女病了该去请大夫,怎么倒来求我,可别白白耽误了侄女的性命。”

李大山见楚为民推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夫也说不出是什么病症,要不是没办法我怎么敢劳烦先生!请先生发发慈悲走一趟,好赖是我们的命!求求先生了!”

楚为民拉不动执意跪在地上磕头的李大山,只急得团团转。

朝颜眼珠子滴溜溜转,挨到楚为民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爹爹,大丫姐姐怎么了?”

楚为民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许多话。

朝颜只装作不懂,自顾自地接着说:“大丫姐姐许久没同朝颜一起玩了,朝颜想大丫姐姐了,爹爹带朝颜去看姐姐好不好?”

李大山一听立马爬起来,“好好好,大山叔这就带你去找大丫姐姐!”说着,伸手就要去拉朝颜。

楚为民又急又气,一把拉过朝颜,阴沉着脸喝道:“胡闹!”

朝颜何曾被父亲这样凶过,扁扁嘴委屈得哭起来,“爹爹好凶!爹爹不疼朝颜了……呜呜呜……”

楚为民又是懊悔又是心疼,急忙搂过朝颜要哄。

李大山看着眼前的父女二人,想着自己家中的女孩儿,不禁悲从中来,竟坐在地上捶胸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父女二人俱都傻了眼。

面面相觑中,朝颜忽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拉着楚为民的手抽抽噎噎地问:“爹爹,大山叔怎么也哭了?”

楚为民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看着眼前哀哀痛哭的七尺男儿,可怜他一颗拳拳慈父之心,再也不忍心拒绝了。

朝颜趁势依偎在楚为民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悄声撒娇,“爹爹去看大丫姐姐把,朝颜保证乖乖,绝不乱来!

外面天刚擦黑,地里干活的和县里赶集的都陆陆续续往家去。楚为民抱着朝颜,跟在李大山身后急步往村东头走,迎面碰上熟人也顾不得招呼。

急匆匆行了半晌,到了李大山家的院门外,他却陡然停下脚步,磕磕巴巴地说:“先生跟我进去看看,让侄女在外头等着,大丫如今的样子……我怕吓着侄女,唉……”

朝颜紧紧搂着楚为民的脖子怯懦道:“朝颜不怕大丫姐姐,天都快黑了,朝颜不敢一个人呆着。”

楚为民无奈颔首,“进去吧,不妨事的。”

话音未落,院门却“咣当”一声拉开,一颗脑袋霍地从门内伸出来,乱蓬蓬的头上沾着许多鸡毛,满脸都是鲜血。

李大山大惊失色,眼疾手快一把钳制住来人。

楚为民也吓了一跳,将朝颜护在怀中接连倒退几步。

朝颜这才明白李大山为什么怕吓着自己。

原来被制住的人竟然就是李大丫!

大丫双臂被死死箍住无法动弹,口中嗷嗷嚎叫,张嘴就朝李大山的手臂上死死咬去,双目闪着骇人的精光。

李大山疼得龇牙咧嘴,手却半点不敢放松,挟着大丫冲进院里冲正追着跑出来的妇人喊:“愣着干啥!快拿绳子来!”

妇人蜡黄的脸上又是血痕又是泪痕,也顾不得抹去,连忙转身奔进去寻绳子。

楚为民只觉心惊肉跳,抱着朝颜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朝颜附耳过去悄声说:“爹爹别担心,那血是鸡血。”

楚为民顺着朝颜的目光看过去。院子里一片狼藉,除了散乱一地折断的弓和箭,还有数只被咬断了脖子的鸡。

李大山把大丫捆了个结结实实,塞住嘴扛进屋扔在床上。大丫娘急忙奔过去搂着闺女又是安抚又是落泪。

“爹爹莫怕,不是什么厉害的。”朝颜脸上泛着小得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三两下就给人制住了,看样子是个没什么道行的小狐狸,想必是寻着大山叔打的那张白狐皮子来报仇的。”

楚为民问:“那你可已经有了什么对策?”

朝颜毫不在意地晃晃小脑袋,“对付一个小狐狸哪里需要费什么事,只是爹爹须得把旁人支开,事后才好假托爹爹的名头。”

楚为民点头称是,抱着朝颜走进屋子,“大山兄弟,我看侄女的样子像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或许是精怪作祟。”

大丫娘正捞起李大山的袖子要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口,骤然听见楚为民的话,二人俱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自家好好地怎么就平白无故撞上了这桩无妄之灾。喜得是楚为民既然看出了门道,那必然是有本事的高人。

楚为民道:“具体情形我还要仔细查看一番才能确定。大山兄弟,你和弟妹去寻了糯米和黑狗血,绕着院子撒上一圈。”接着又叮嘱:“速速去办,办好之后守在院门外,等会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进来。”

李大山夫妇诺诺连声,急忙照办。

二人刚一离去,楚为民便一脸慎重地守在门口,又时不时向外张望着,既担心朝颜失手,又害怕外面突然有人闯进来。

朝颜却脚步轻快地走到床前,被捆着手脚的大丫嘴里塞了布条,一见到朝颜便恶狠狠地瞪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朝颜一脸不屑地道:“就你这点修为,少跟我龇牙咧嘴了,小心我敲掉你满嘴的牙!”说时迟那时快,朝颜突然咬破手指,迅速将一点指尖血点在了大丫的眉心。

“嗷呜!”大丫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尖利的嘶吼。一股灼痛从她的眉心迅速蔓延到全身。她蜷缩着身体在床上剧烈得颤抖着翻滚着,身体里仿佛有一个东西要脱壳而出。

朝颜含住咬破的指尖,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行了别嚎了!不想死就赶紧出来吧!”

大丫的身体又剧烈扭动几下,趴在床上不再动弹。忽然又开始蠕动,悉悉索索地从身下钻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朝颜吹吹手指上的伤口,指着小狐狸问:“你连化形都还不会,居然敢跑到猎户家里来,要不是碰巧大丫姐姐八字轻你上了她的身,不然现在就是晾在外面的一张皮子了。”

小狐狸一听这话全身的毛都炸了,龇牙咧嘴地吼着:“怕死就不是男子汉!他杀了我娘亲,我弄死他闺女,一命换一命!”

朝颜翻个白眼,“得了吧!你折腾了这许多天也没敢下手,倒耗了自己许多元神,别到时候仇没报成,却把自己给搭进去。”

小狐狸彷佛泄了气一般,尾巴和耳朵都耷拉下来,“我……我……她的娘亲也待她极好的……她都这样了,她娘亲还是待她这么温柔这么耐心……像我娘亲待我一样……”

朝颜默然片刻,“我娘亲待我也是极好的,她把命都给了我。你娘亲待你这么好,一定也会不惜性命让你好好活下去的。”

朝颜轻轻走过去,伸手去抚摸小狐狸的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娘亲。”

小狐狸满眼哀伤,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终是没有躲开。

朝颜温柔地抱起小狐狸,对着门口的楚为民道:“爹爹,接下来的戏可要您来唱了!”

楚为民嗔怪:“爹爹如今倒成了装神弄鬼的之辈了。”

朝颜忍着笑摇头晃脑道:“怎么就是装神弄鬼了,鬼都是真的鬼,妖也是真的妖,爹爹心善救人不拘小节罢了。”

楚为民一脸无可奈何,接过小狐狸藏在袖中,抱起朝颜走出门去。

骤然听见开门声,蹲在门外焦急等待的李大山夫妇霍地站起身疾步冲过来,却都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楚为民拱拱手道:“放心,大丫已经无碍了。只是猎户以狩猎为生,家中长久聚集着枉死生灵的怨气。大山兄弟阳气旺盛倒没什么大碍,弟妹和大丫难免深受其害,尤其是大丫又年幼,是极易沾染邪祟的,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以后就难说了。”

李大山怔愣了半晌,原来自己竟险些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他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双手,苦痛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楚为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抱着女儿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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