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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就这么丢猫地挂了

吃过午饭,林爸林妈又出了门,林柠午睡过后又去看书了。虽然已经九月份了,但经过几个小时阳光的加温,下午的天气还是有些燥热,好在已经不会让人闷得慌了。林柠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可以开始预报名了,于是她拿出了笔记本,准备先把名报了。其实距离正式报名还有一段时间,但林柠早就决定要考A大,早报晚报于她而言都一样,也就省得纠结了。

报名无非就是填写报考学校和专业,然后还有个人信息什么的,过程虽然有点繁琐,但操作还算简单,半个小时完成绰绰有余。报完名之后,林柠合上电脑,又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刚回家决定考研时亲戚们的劝阻和嘲讽,又想到考不上的连环琐事,心情有些低落。

她从小到大就是听话的乖孩子,成绩突出,父母省心,算是“别人家的孩子”,大学毕业之后按部就班就业,有一份不好不坏的工作,拿着不高不低的工资,按照所有人期望的轨迹成长,辞职算是她迟来的叛逆期了。林爸林妈是很开明的父母,对林柠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但亲戚们却炸开了锅。

舅舅听说林柠辞职的消息后,打电话给林妈,问她说:“听说林柠辞职了?”

林妈:“嗯,她说想考研究生,再读几年书。”

舅舅:“她都多大年龄了,怎么还想着读书呢?再说她能保证自己一定会考上吗?”

林妈叹了口气,说:“考上考不上总得让她试试,考试结果出来之前谁能保证自己会考上呢。”

舅舅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说:“你也不劝劝她,她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想做一出来一出,她原来的工作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心那么高干什么?稳定不就好了?”

林妈:“她不喜欢之前的工作,再说考不上之后再找工作就可以了。”

“你们做家长的怎么什么都由着她呢?她要是考不上,万一连之前那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怎么办?不喜欢就不干了,现在的这些孩子还真是要求多。”舅舅不停地抱怨。

林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让她好好复习吧。”害怕舅舅继续啰嗦,林妈随意乱扯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林妈挂了电话,偷偷往院子里看了看,发现林柠的房门紧闭,她悄悄松了口气,想着女儿应该没有听到吧。

事实上林柠把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倒不是她故意偷听,只不过两个房间一东一西正对着,林妈怕热,一般夏天都不关房门,打电话一开免提,整个院子都能听到,更何况正对门的林柠。

对于别人的反对和不解,林柠并不意外,也没有太多的委屈,因为她向来对与自己无关紧要之人的想法并不在意,只不过舅舅带着诘问的口气让她很不舒服,更何况她跟舅舅并不亲近,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人总是想通过影响他人显示自己的权威。这个世界上,有人靠权势控制别人,有人靠钱财控制别人。而无权无财的普通人,却妄图控制身边人的思想,他们用语言和习惯构筑价值的围墙,希望所有人都遵从庸常的轨道,一旦有人试图逃脱,就会有无数双带着嫉妒、恐惧和不甘的手,急切地把她拉回人群,满意地看着她湮没于人海,泯然众人,才带着满意的笑容寻找下一个目标。

林柠想到几个月来的电话攻击,心情烦躁。她看着桌子上摊开的书本,施拉姆在书页上对自己微笑,她感觉思绪纷乱,再无学习的心情。林柠是不会和自己大脑作对的人,状态不好就果断决定休息一下,她脱了鞋爬上了自己的床,决定躺下放空一会。

她刚想掀开被子,就看到小黑卧在自己被子上呼呼大睡,身体弯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它的右前爪盖在自己脸上,肚皮朝天,两只后爪伸的笔直,但脑袋跟身体也呈垂直状态,整只猫看起来像一个扭失败了的麻花。为了不吵醒它,林柠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在床边上躺了下来。

这边小黑正睡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下的被子有轻微的动静,它下意识地用爪子一挠,这下完全清醒了,它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林柠躺倒在了自己身边。虽然清梦被扰,但小黑也并不生气,它屁颠屁颠地爬到林柠身上,舔了舔林柠的脸,这暗示应该很明显了吧,它这样想。

林柠小心翼翼地避免打扰小黑,结果刚躺下就看到它醒了过来,并且爬到了自己身上舔自己的脸,她知道小黑这是想进被窝睡觉,于是就往床中间挪了挪,用胳膊把被子撑起来,果然小黑乐颠颠地钻进去了。

小黑钻进被子,林柠就主动摊开了胳膊,小黑熟门熟路地把自己的两只前爪搭到了她的胳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它心满意足地想,这女人当铲屎的还挺上道的。

林柠看着趴在到自己胳膊上的小黑呼呼大睡的小黑,心情由阴转晴,小家伙是自己这几个月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亮色。林爸林妈总是费劲心思给她提供物质条件,小心翼翼地生怕影响她的情绪,所以他们之间交流也不多。身边没有朋友,林柠的备考生活单一又孤独。好在还有小黑,照顾它的饮食起居,偶尔逗逗它,算是学习之余的调剂。可能是因为瘦弱,小黑特别怕冷,到家以后刚熟悉了环境就往她的床上爬,有一次还把粑粑拉倒了自己床上。当时林柠一掀被子看到一条黑色的不明物体,差点没有当场撅过去。一看小黑那无辜又欠揍的表情,她也不忍心揍它,只好忍着臭味清理了猫粑粑,换了床单和被套。不过好在小黑聪明,教了几次就知道在猫砂里排便,所以她就放心它钻自己被窝了。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小黑脑袋窝在自己颈窝里,整个身体都趴在自己身上。还有一次更过分的,她发现小黑把屁股对着自己的脸,脑袋朝后趴在自己胸前,而且尾巴还不时扫一扫自己的脸,搞得自己巨想打喷嚏。

当然了,小黑是个幼崽,跟人类幼崽一样,它有时候真的是狗都嫌。它白天一旦睡眠充足,晚上不出意外就是林柠的修罗场。林柠不止一次在睡梦中被它咬醒,她要么被脚上的疼痛惊醒,发现小黑两只前爪抱着自己脚,嘴巴狂啃自己脚趾的同时,两只后爪狂蹬自己的脚腕,她的脚腕被抓得伤痕累累,只好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脚,防止再受到二次伤害。再要么呢,她就会被小黑蹦迪的动静吵醒,她都怀疑小黑的灵魂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夜店王子,总是在晚上活力四射。它一般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林柠的床,抓住林柠的床单使劲地抓挠和撕咬,然后再蹦下床爬上她的书桌,顺带打翻她的书本和水杯,或者在上边跳踢踏舞。

林柠睡眠很浅,被吵醒之后就很难再次入睡,她看着小黑跟磕了药一样疯狂蹦迪,看到它在地板上疯狂冲刺,有时候在快要撞到柜子的时候疯狂刹车,身体随着惯性向前滑动一段,然后“咚”地一声撞到呆滞,这让她想到了中学时期的计算刹车距离。既然已经睡不着了,那就看它找点乐趣算了,所以一般就是小黑蹦迪跑酷,林柠坐在床上看它撞柜子摔跟头,两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几天后的中午,小黑正在林柠房间梦会周公,突然听见林爸喊自己的名字。小黑知道,林爸叫它肯定是给吃的,这是食物来临的声音。它赶忙跳下床跑到门边,林柠也听到爸爸叫它,就开门放它出去了。

小黑跑到院子里,看见林爸提着一个鸟笼,里面蹦达着几只野鸟,还有几个黄嘴巴全身没毛的肉红色的丑东西。“呕吼,林爸的承诺要兑现了吗?”小黑心想。

林爸几天前拜托小斌网到了鸟给自家猫几只,小斌今天就提来了一鸟笼。林爸用手套伸进笼子里抓了一只雏鸟扔给了小黑,边扔边说:“小黑,吃点肉你就可以长胖一点了。”

小黑看到一个红色的丑东西朝自己飞来,吓得连忙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它。

“小黑,它不会咬人的,你冲上去咬它就好了”,林爸在旁边给它打气。

小黑内心翻了个白眼,“你当然是不害怕啊,你比它大多少,我才比它大多少?”

小黑等待着,看它先出什么招,自己好应对。结果过了好一会儿,那东西就还是那样张着嫩黄色的大嘴叫,没有出一点有武力值的杀招。小黑看它没有威胁,就大着胆子用爪子扒拉了它一下,结果丑东西身体一抖,叫的更大声了,还扑腾着两只没毛的小肉翅,挣扎着往远处挪动。

看到真的没有威胁,而且香味又很诱惑,小黑一跃而上,咬住了雏鸟的喉咙,雏鸟还没来得及喊妈妈,就被它咬断了喉咙。小黑发出“呼…呼…”的声音以示警告,然后叼着食物跑到了没人的角落,开始享受自己的滋补大餐。它边吃边思考,自己的武器是尖利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难道这丑东西最大的杀招就是“丑”吗?它所不知道的是,造物主本就不公平,不是所有生物都有利爪獠牙护体。

小黑就这样接连吃了三只雏鸟,它感觉肚子鼓鼓的,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眼巴巴地看着林爸关上了笼子。林爸对它说:“这不比羊奶好消化,你吃这些就够多了,剩下的改天再吃。”

小黑虽然肚子早已填饱,但是馋劲未解,它不死心地软磨硬泡了林爸很久,林爸也没有遂它的意,于是小黑决定等林爸午休的时候自行解决。

午饭过后,趁着午休间隙,小黑蹑手蹑脚地去寻觅自己的食物。小黑之前就注意到林爸把鸟笼放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林爸害怕午后太阳毒辣会要了这些野鸟的命,所以特意把它们放到了有阴凉的角落,但角落里无处可挂鸟笼,所以就直接放在了地上。林爸压根没想到小黑这倒霉孩子会来偷吃,所以只是关上了鸟笼的们,没有用门栓。

小黑用爪子拨弄了一下鸟笼门,发现鸟笼们跟着自己的爪子张开了一条缝隙,它不禁大喜过望,“嘿嘿嘿…可口的点心们,我来辽。”

小黑用爪子抠门的时候,笼子里的野鸟不断扑腾,有的蹦跶地撞到了鸟笼顶部,它之前吃的都是没啥反抗能力的雏鸟,这些带毛的生物还是有些难搞,它害怕自己被一翅膀扇飞。它蹲在笼子前跟笼子里的生物对峙良久,终于欲望给了它勇气。它慢慢抓开鸟笼们,快速将自己的爪子刺进了靠门的那只野鸟的脖子,野鸟吃痛尖叫扑腾,吓得其他的乱飞乱撞,小黑趁乱将它勾出笼子,两只爪子死死压住野鸟的身体,将嘴凑向了它的喉咙。在小黑的全力压制之下,没过多久它就没了生机,成了小黑的盘中餐。

在这过程中,小黑不仅满足了口腹之欲,而且开始享受捕猎的快感,生物本能的野性开始苏醒。而笼子之中剩余的野鸟看到同伴葬生猫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是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忘记可以飞出牢笼重返自由,它们像等待死刑的罪犯,早已被吓灭了求生的意志。

小黑沉迷于如此之游戏,接连捕杀了三只野鸟,等意识跟上的时候,它的肚子已经鼓成了皮球,感受到了胃部沉甸甸的力量。气温还是不低,它决定去睡一觉,希望睡醒后可以消化胃部的食物。

小黑跑进了林柠的房间,林柠正在午休,它跳上了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了。小黑躺下之后,胃部的压迫使它趴着也好,蜷着也罢,都难以入睡,它才意识到自己这下玩脱了,只好跳下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它感受到了过度进食的痛苦。过了一会,它感觉胃部一股洪流直冲喉咙,马上就要喷涌而出,它快速冲到林柠的床底下,胃里的食物未及消化,就已经回馈到了地板上,它感觉从胃部到喉咙充满灼烧感,即使已经吐出了不少,但胃部的压力照旧明显。一阵呕吐过后,它的精神头锐减,恹恹地趴到床底下的地板上休养。

林爸午休过后出门的时候,发现笼子的鸟少了好几个,而且鸟笼的门半开,以为是自己忘记关鸟笼让它们飞走了,压根没怀疑到小黑的头上,他把鸟笼的门栓插上就出门了。

林柠午休后起来准备学习,她环顾房间,没发现小黑的身影,她也没意外,因为往常这个时候小黑一般都去花园里纳凉了,过得比人惬意多了。

小黑在床下趴了一下午,胃部还是沉重得仿佛装着一块石头,它精神不济地从床下走出来,爬上了坐在书桌前的林柠的腿。林柠看着它顺着自己裤子爬了上来,爪子又勾起了不少线头,不禁哭笑不得。林柠想起来下午还没给它食物,就先起身把它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去给它冲羊奶了。林柠冲好羊奶之后喊小黑的名字,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冲冲地扑过来,只是懒懒地抬了抬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

“也就中午吃了几只雏鸟,按说这会儿早就饿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消化呢?”林柠有些疑惑地说。

小黑现在连腹诽的力气都没有,默默地听着林柠自言自语。

小黑就这样躺到了第二天,身体的不适并未减缓,胃部和食道的灼烧感不减,它也不再有进食的欲望,感觉生命好像开始流逝,最后它躲到床底下不愿出来了。林柠感觉到它好像不太对劲,但她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情况,而且她试了很多办法,小黑就是不愿从床底爬出来,床底太低了她爬不进去,用食物引诱小黑它也无动于衷。老天也不愿意帮她,正好这天林爸林妈晚上十点才回家,只好等到第二天早晨去兽医那儿看看了。

第二天一早,林爸和林柠把林柠的床抬开,才终于把小黑弄了出来,这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林爸带小黑去看兽医,兽医看了看小黑的状况,摇了摇头说道,它太小了,这么大的小猫一般这种情况就没救了。

林爸说:“要不你给开点药,我们回去给它灌点看会不会好一点,我女儿很喜欢它,它要是死了她会很伤心的。”

兽医无奈地说:“那我给你开点药吧,我这儿反正治疗是没办法治疗的。”

林爸拿着一包药,抱着小黑,走回了家,它已经虚弱到不需要纸箱都不会挣扎的程度了。回家之后,林爸和林柠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灌了点药给小黑,但貌似它的吞咽都显得困难。林爸找了个纸箱,把小黑放了进去,放到了院子里,看它会不会好转了自己跑出来,但它还是恹恹地趴在里面,毫无好转的迹象。

小黑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刻一刻地流失,它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对身体痛苦的感知慢慢开始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它知道自己已进入了弥留。慢慢地,它的身体开始僵硬,四肢蹬动了几下,慢慢四肢直挺挺地撑成了棍装,不再收得回来,最后停止了呼吸。

林柠蹲在纸箱旁边密切关注着小黑的情况,看到小黑四肢乱动的时候,她以为小黑要挣扎着起来,不禁心里一喜,结果却看到小黑的动作愈来愈小,最后定格成了一个僵硬的弧度,静静地不动了,她才知道小黑已经没有呼吸了,这个为自己这段灰暗生活增添唯一一抹亮色的小生物,就这样离开了。林柠流着眼泪看着小黑的尸体,在心里说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养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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