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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苦受难的少年

左清龄从小生活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大家庭,母亲是朝中新贵,恪尽职守,一心为民。

父亲是书香世家的小儿子,温和善良,不曾有过丁点深宅心机。

他是家中长子,母亲父亲自然是格外宠爱他。

他的一生,本该是权贵之家的长公子,无忧无虑的长大。只等母亲父亲替他相一门好婚配,安心做一个主夫,照顾他的妻主,为她看顾子嗣。

这样的美梦一直延续到九岁那年,左家被抄家。

母亲和姨母们被问斩,他和爹爹与姨夫们一齐被打入贱籍。

姨夫他们有的不堪屈辱,随姨母而去。

有的为了幼子,选择忍辱吞声。

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虽悲痛欲绝,却仍然选择活在那个泥泞肮脏的世间。只为能够尽自己最后一丝绵薄力气来照顾好他。

左家最后一个子嗣。

九岁的左清龄,从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世家小公子,一夜之间成了路边待价而沽的奴隶。

不,不是奴隶,是连奴隶也能轻视的,贱籍。

凡入贱籍者,不可入学;不可入仕;不可经商;不可顶撞平民及以上者;终身所用,仅为声色犬马,顺从服侍。

没人愿意将他和父亲同时买下,哪怕买卖贱籍者只需铜钱几两。

有那闲钱,不如买个身家干净的奴仆,这些贱籍者都被朝中打了印上了贱籍,年年还有官差上买家探查询问,何其麻烦?

在等待买卖的日子里,负责买卖的人伢子为他们新造了块烙铁,烙铁上是满含屈辱的名称——左家奴。

烙了铁后,左清龄当即就病倒了。

寒冷的冬天里,他和父亲满身冻疮。左清龄不停的发热,梦中呓语:爹爹,龄儿想吃糖菓子。

他的爹爹既心疼又痛苦,只得轻轻抚摸左清龄眉眼,一直到傍晚,这个素日里只知道赏花逗猫,读典下棋的男人下定了决心。

等左清龄第二日再醒来时,身边没了爹爹,他睁眼只看见被铁笼分割出的蓝天,闻到笼中的干草混合着干冷的空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糖菓子的甜味。

摸了摸怀中,竟真是一块糖菓子。

左清龄正准备开口喊他的爹爹,却发现铁笼前面的那辆板车上,从铺盖着干草的席子里滑落出一只布满伤痕,惨白干瘦的手臂,手臂正中间有两个并排的痣。

和爹亲一模一样的双痣。

爹亲说,一颗痣代表母亲,一颗代表他。

左清龄忘了开口喊爹爹,忘了哭泣掉眼泪,忘了怀中的糖菓子,忘了发热带来的病痛,也忘了自己。

他只顾着呆呆的看着那垂下的手臂。

看着那辆装着他的板车被人推走,一直到那辆板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他被关在狭小的铁笼里,目送那板车最后一面。

他知道那是谁。

他认出来了。

庇佑全家的母亲没了,和蔼爱笑的姨母们没了,温和善良的姨夫们没了,共同玩耍的兄弟姐妹没了,亲切慈爱的祖辈们没了。

现在唯一的爹爹也离他而去了。

这个世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左清龄。

他想开口大哭,可是嗓子干哑,又觉得头晕目眩,想开口喊叫,却无法发声。

同一个笼子的瘦小奴隶看他呆滞,便将目光打量到他怀中鼓囊着的糖菓子,好像饿虎扑食一样用力扑上去,意图抢夺走左清龄仅剩的父亲遗物。

左清龄即时和他扭打在一起,大病未愈又娇生惯养的他哪里是这小奴隶的对手,只能被对方抢走糖菓子并缚住手反压在身下。

那小奴隶一向欺软怕硬,平日见左清龄身边有他爹看顾,还不敢欺负他。

如今他爹也去了,便立马抢走他的糖菓子,坐在他身上,边狼吞虎咽,边恶狠狠的骂道。

“左家奴,贱籍一个!还真以为你是小公子,呸,你也配!如今和我一样没娘没爹,怎样?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罢挥拳狠狠打向他,打的左清龄白皙的脸上瞬时糊满鲜血,青紫一片。

其他的奴隶沉默的看着九岁的孩童闷声挨揍,这种事情在这里早都习以为常。

早死了其实也好,早死早投胎,这样的生命没有盼头。

——

不久后,左清龄被一位商贾人家买下带走。

那男人姓沈,排行老三,行事放荡,且有断袖之癖。

买下左清龄,不用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那天夜里,左清龄浑身僵硬还很冷,沈三似乎颇为喜欢他这畏缩僵硬的样子,事后还贴心的赐他一床春被。

左清龄看着那床艳红色的春被,心想,若是打烙铁那日有这样一床被子,又或是发高热那日有这样一床被子,父亲就不会为了烧糊涂的我的痴痴梦呓丢了性命。

左清龄深信左家是为凛慕源所害,他母亲仙资平庸,仅入了法门便停滞不前,遂投身俗世。她平日性子耿直不懂变通,一心为民,作为朝中新贵,得罪了不少有着阴私勾当的官员。

虽与各大仙门无缘,母亲却谨记仙门教诲,绝不会为了增长功力去和魔教勾结。

他筝清镇百姓更是淳朴好客,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全是无妄之灾。

左清龄在冰冷的厢房里清洗擦拭了好几遍身体,仍然能闻见鼻尖窜满沈三周身的烟酒恶臭。

盖着冷冰冰的春被,小小的左清龄下定决心。

要活下来,要给我左家翻案,要让那些恶人在每一个筝清镇人的坟前磕头认罪!

年幼的左清龄立誓要为家人报仇的计划因能力不足而停滞。

能够成功的复仇之路在当时的他眼前只有一条,那就是抓紧沈三。

起码不再被卖,等一切都稳定后,再从长计议。

沈三喜食甜,他去学做甜食;沈三喜画粉色的花,他便每日留意粉花,甚至日日穿粉衣。

沈三喜爱瘦弱少年,他每日仅食一碗白粥。

沈三要他笑他便笑,沈三要他跪侍便跪侍。

他千娇百媚又温柔体贴,百依百顺又仿佛和你心有灵犀。

沈三很快被他吸引的离不开眼,直到这份痴迷引起了沈家之主的注意。

沈家主有个姐姐,踏入仙途,平日里惯会仗着她姐姐的名号作威作福。且沈家是商贾世家,生意之间人情往来,各个模样各个心思的人早就见了个遍。

她清楚的看到左清龄眼中稚嫩的隐藏,但她乐于逗弄人心,又爱极了看人绝望的样貌。

左清龄这样的孩子,在她眼里,尚且算一个有趣的棋子。

她允许沈三带他出去结交朋友,又朝外放出左家奴各个奇货可居,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几年下来,年少的左清龄在她的安排下成为人人都想得到的小倌。

直到一日在游船上,她命沈三将他好生装扮。

左清龄年岁虽小,但周身却透出一股清冷贵气,其中又带着些我见凄凄的忧愁。那日他一席青衣,眉眼含情,红唇皓齿,乌发白肤,一出现便使得船上全部的男男女女眼放精光。

“近日幼子偶得才俊佳人一个,小公子年虽不大,却身世凄苦。我与幼子听闻也感慨良多,今日特邀诸位前来,就是想为左家公子寻一户好人家,叫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罢了。”

左清龄听后脸色煞白,他知道沈家主是什么意思,在衣袖中紧紧握拳,只能寄希望于沈三顾念情面将他留在身边。

沈三这人平日里只顾吃喝嫖赌,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年轻俊美又和他心意的少年,哪里肯放手,于是便轻拍左清龄紧握的手,示意他勿慌,他看不上金银珠宝,定不会将他与他人置换。

商贾刘家出钱千贯,沈三和沈家主笑而不语;宝福楼楼主出珍珠十斛,她父女二人仍是不予认同;后来人价位越来越高,她父女二人皆不认同为好去处,均婉言谢绝;左清龄渐渐松了手劲,安下了心。

沈家主注意到他愈发安心的神态,嘴角勾起笑,眼神示意浮乐楼老鸨上前。

那老鸨涂脂抹粉,捏着鸭嗓上前喊道:“浮乐楼,愿出美男三十位,换沈家主左家奴。浮乐楼必定全力照顾好左家奴,让他才色冠绝全国,定不负沈家主和沈三公子的教导!”

说罢整船人皆哗然,这对她们来说可真是个好法子。

沈家主含笑看着小脸煞白的左清龄,看他目含恐惧的望着早已被一众美男迷呆的沈三,看他低头乞求不要将他换去浮乐楼。

她看自己儿子沈三换了一副面孔,转身甩开左清龄的手,随意打发道,“你虽去了浮乐楼,但我想你了还是可以去看你的,毕竟你是左家奴,浮乐楼才应是你该待的地方。”

左清龄转身便想跑,谁料几个壮硕酒倌将他团团围住又推推搡搡,见他狼狈异常,游船上的客人哄堂大笑。

推搡中他衣带被拉扯滑落,露出他白皙的肩头和左家奴的烙印。

左家奴的烙印使得周遭突然寂静了,左清龄看着游船上的那些人。

有的不怀好意,有的蔑视不屑,有的露骨充满欲望,更有沈家主毫不掩饰的嘲讽。

左清龄知道,入浮乐楼,声色犬马,以色侍人,这已是定局。

【作者题外话】:我,最会虐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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