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昊叔家后,把档案和照片带上放在自己车上,开车回医院找昊叔,我有事情想要问他。
到住院部后推开病房门,看见昊叔坐在病床上哼唱着歌,没有旋律但唱的不错。
“你扶我去医院楼下长椅坐坐吧。”昊叔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说完后我在医院二楼借了轮椅上来,正好也能带他出去透透气。等到了医院边上的公园时,昊叔开口说:“本来是打算自己找到那个犯人的,但是我这身体.......”
我看着眼前这个手上打着留置针,满眼血丝的男人,抿了下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的交谈中,我也从昊叔口中知道了那起悲剧背后,还有另一面更让人心碎的真相。
当年昊叔与妻子在收到绑架信后连忙报警,警方迅速组建了重案组,誓要把女孩找回来。
但警方内部里出了一个利益熏心的人,把这起绑架案当成新闻卖给了记者。
那些无良记者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紧紧跟随着受害者家属和警方,只为了抢到一手新闻,不顾别人的安危。
拿到独家的媒体趾高气昂,光环加身。漏掉新闻的记者垂头丧气,愁眉苦脸。
对他们来说,拿到一手新闻,比人命更重要,这是独属于他们的“荣耀”。
随后,他们会顶着这身\"荣耀”,继续奔赴下一个热点事件,吃着下一个人血馒头。
媒体是嗜血的,对他们而言,流量至上。别人的命?不值一提。
警方的内鬼和无良记者的行为,间接导致了凶手知道受害者家属已经报案了,凶手迅速转移位置并残忍的虐杀了受害者,并在事后寄了封信给昊叔和他的妻子。
信上面写着女孩所处的位置和一段话:“你要为你错误的判断而付出代价。”等找到女孩时,昊叔妻子在亲眼看见自己女儿遗体后,当场精神失常,没过多久就在一个夜晚选择了跳楼自杀。
昊叔随后的一段话令我倍感交集:“有些人可能懂法律,但他们不懂什么叫父亲。”
法律要倾听民众的意见,更要超越民众的偏见。可是当法律不能给我心中的公道时,我一样可以拿起刀化身死神审判罪犯。
罪犯让我家破人亡,我凭什么不能让罪犯身首异处?
这是我与昊叔的共同点。
我从口袋摸索出包烟取出一支点上:“那这些年,你有搜查到有关雪人的线索吗?”
昊叔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有关他的线索。”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眼泪滴落在病号服上。
他一脸苦笑继续说着:“我本来想效仿雪人的杀人方式处决几个罪犯,希望警方能继续追查这几个案件,但我的身体,呵。”
“我会帮你的。”我凑近昊叔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因为我们是一类人,我会帮你杀了那个代号叫雪人的,先送你回病房吧。”
“宋行.......”我推着轮椅准备送他回病房,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没什么好说的,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虽然我们两都不会活多久,但我还是想你在活着的时候能看着那个雪人死掉。”
回到病房后简单和护工叮嘱了几句,并留下一笔钱后,我便离开医院回到车上,在车上看着档案,准备挑选下一个目标。
黎深,因XD产生幻觉在街边砍伤路人,强制戒毒两年,入狱三年。出狱一年后又因拐卖儿童再次入狱八年,目前刑满释放两年。现居住地白河街道32号。
看到这里时我撕下这一页档案,掏出打火机,啪嗒,把档案点燃扔出车窗外。
“知道地址和长相就足够了。”我把车窗按一下缓缓升起,启动车子时冷冷的看了眼车外那被烧成灰烬的档案。
人贩子?直接去死就好,他是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无聊过往。
我没兴趣知道。
回到家后,我陪球球玩了一会,回到屋里把妻子的照片擦拭一遍并吻了下她:“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团聚的。”
看了眼时间,下午3点30分,今晚就把黎深解决了吧。
白河街我还是有所耳闻,这个城市里最脏乱差的地方,有点类似于贫民窟。背了个包即出门了,在小区外拦辆三轮车让他先送我去文献路,随后打了辆车直接前往白河街就好。
到了后在周围走了一段路,我发现生活在这里的人似乎所有生活都需要在这个狭小的商业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垃圾和各类招聘日结工的单子。
连路边街道都有人光膀子躺在地上睡觉,嘈杂且混乱的环境。
在这条街上兜兜转转几圈,开始思索要在哪里把谢深杀了才不会惊动别人,这里有一点风吹草动,恐怕都会被听见。
正当我还在思索时,街边跑来个满脸都是灰,衣着褴褛手上拿着个面包的小女孩,跑到我背后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后面一个举着扫把的中年女人操着一口我听不懂的方言大吼大叫,走过来把小女孩拖走,一扫把打在小女孩的背上。
“干什么呢你!”我大声呵斥前方的女人。
“她偷我家面包!该死的小畜生!”这个女人举起扫把准备朝小女孩身上再打下去,女孩吓的紧闭双眼,用手捂着自己脑袋。
我连忙伸手握住扫把,用力往后一推,从口袋里拿出点钱说:“这些钱够买几十个面包,就当我替这个孩子赔偿了。”
“再偷东西就打死你!”妇女说完后拿着我给她的钱扭头就走。
小女孩太饿了偷一个面包吃,店家为了一个面包恨不得打死小孩子,周围人看见这样的场景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在这个贫民窟一般的地方,仅仅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哪还有时间去管别人,早已司空见惯了。
他们是落后于时代的不幸人,只是不知道这份不幸还会延续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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