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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子

墓铭而来 国潮倾心 5040 2024-06-27 09:30

一百多年前,湖南雪峰山。

弱冠之年的杨家百代族长,带领着族人避世离俗于深山。他们的队伍行走于山石奇林之中,每人的身后都背着汉阳造。

队伍中独眼的小伙喃喃:“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北风夜卷赤亭口,一夜天山雪更稀…”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踹小伙屁股道:“没文化你丫就别瞎咧咧!这满路风雪的你不嫌冷啊!”

独眼的小伙回头抱怨道:“叔!你说‘袁大头’是不是神经,好好的总统不当要去做皇帝?害得小爷我进这深山遭罪!”

“你把衔枚衔好,小心族长抽你!”中年男人说着将枪扛到肩头,很快他的话就消逝在了风中。

随着风雪越刮越大,这行人的小腿都没入了积雪之中,每个人的行进与落脚,都需踏着前人的脚印,以减少雪山行军的体能消耗。

这段故事中的族长,也就是我家老太爷。

这故事的文字内容,就在我家家谱开篇。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故事的后半部分被涂上了古墨,并且粘着张老太爷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老太爷正和外族男人在握手。老太爷身着清末新陆军的官服,脖子上挂着个类似“蟋蟀哨”的东西……

“你们老板在不在啊?”

龙津桥旁龙津噹鋪,我的思绪被个老头打断,老头穿着朴素人很精神。

他踮脚敲了敲柜台便问我,我心说这是又把我当伙计了?

我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笑着对老头说道:“你是要看东西,还是要當物件啊?”

现在不少人来我这,单纯是想给东西“掌掌眼”,真當东西的已经不多了。

“老板不在的话,我就晚些再来吧!”老头说着双手后背,作势要绕过遮羞板出去。

我心说自己哪就不像老板了?抬脚踹醒了熟睡的阿布,阿布被我突然踹醒,懵逼的看向我挠头。

老头听见响动转头,发现伙计阿布以后,转身又折回来道:“你是老板吧!你这伙计可不行啊!没有点职业操守,上班趴这看小说。”

我心说这老头够行啊!这是拿我当铺垫呢?可惜眼神不太好使,没分清这的大小王。

阿布先是一脸懵,随即反应过来道:“哈哈!您别和他计较,有事咱们坐下聊。”

阿布熟练的跑出柜台,邀老头在柜台外边坐下聊天,我则合上了手中的家谱,给他们两人端上茶水。

老头从怀中掏出对黑镯子,我给阿布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话给我兜着点。这做生意你就得这样,永远别让你的顾客觉得是他错了。

虽然这情况没少发生,我还是感觉有那么些别扭,走回到柜台里面刷起手机。

阿布还算知道“不过手”的规矩,他从桌面上拿起镯子,佯装找鉴定工具向柜台走来。

“那什么!找找放大镜。”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老头听的,其实就是跑来找我问价的。我趁着拿工具的两个转身,已经看清那是对清末的黑漆寿纹镯。

阿布背对着老头看向我的右手,我小指头轻敲两次柜台,意思是东西是清朝的,最多就值个万把块钱。

阿布心领神会,转身胡诌练嘴。我懒得听那老头编故事,上了铺子二楼昼寝。这右手的五根手指,分别代表着唐宋元明清。

当然这都是小生意用的,大生意这年头哪有大生意?我想着晚上还要去接机胖子,很快就进了梦乡。

胖子是我的中学死党,毕业后说是去学手艺,恍神间便是六年多。昨天突然给我发来消息,说是明天要回芷江,让我到机场迎接接他。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看了看手机我翻了个身。

“卧槽!”(指卧槽马,象棋术语简称。)

“你谁啊?”

我冲着楼下阿布喊道:“阿布!”

此时我床头站个黑衣人,那人背对我穿着黑色连帽衫,像个塑料模特站在我的床边!

“东西!你的!”那连帽衫说着,丢了个东西给我,是个不大的坠子。

他抢在阿布上楼前,翻身从我窗口跃下!我这可是在二楼!这家伙不怕死嘛?我急忙跑到窗口去看,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暗叹身手真好!

“老板?哦自啦?”阿布是人未到声先至。

我对着楼下阿布骂道:“老你奶奶个腿!你小子是不是又睡着了?”

我这人平日脾气好,很少有骂人的时候。阿布尴尬的挠头跑上来,也知道我这回是真生气啦!他愣愣的站在楼梯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将木坠凑至鼻尖闻了闻,顿时一股木香沁人心脾。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向楼下跑去,翻开老太爷那本的家谱。

这坠子和照片上的“蟋蟀哨”很像,只是那照片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泛黄不清!

我拿着坠子和老照片对比,看着相似又不敢确定,看阿布还站在楼梯口,便招手让他滚过来。

“老板!您这什么宝贝呀?值钱吗?”

他带着讨好的笑容跑过来,我看见他这样子就叹气,挠了挠下巴说道:“这玩意儿,说值钱呢也值钱,说不值钱呢也不值钱。”

阿布呆呆的看着坠子挠头道:“老板?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您这不等于白说嘛?”

我拍他脑袋让他低头,给他戴上这坠子后,便让他慢慢向后退。我则拿着照片对比,当他退至楼梯口的时候,我抬手示意他停下。

这下就有几分神似啦!我想起那怪人说的话,不由更加的有了把握。阿布识趣的将东西放回我手上,瞪着大眼珠打量着坠子。

这坠子确实是好坠子,香楠木的料子还是“老东西”,有股很好闻的木香气。抚摸把玩过后,我手上都是那股木香。

它雕着两条盘龙缠绕,有点双龙戏珠的意思。阿布给我倒上茶,趴在旁边就问我:“老板?您都要钻进去啦!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啊?”

我收了收自己伸长的脖子,大概心里有数后心情大好。我想着权当给他补课说道:“这玩意零八年每吨六千块,现在应该是每吨七万啦。我记得小叔倒腾过,你要是靠卖料子,肯定是没钱挣的,你要是卖“艺术品”,那价格就没个准啦。”

阿布似懂非懂的点头,嘴里还重复着:“艺术品?”

我看手头有现成的物件,便拿着坠子给他补课说道:“你看看这上面的雕工技法!这就叫艺术!它也就被赋予了收藏价值!”

“哦!就是加工费嘛!那这艺术值多少钱?”阿布说着给我按起肩膀,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地方,不懂愿意虚心求教,愿意拿自己有的去交换。

“艺术这玩意儿,你卖给人家,拿回手里一万,那它的价值就是一万,你卖人拿回五万,那它价值就是五万,你要是卖人五千……”

阿布不等我说完便抢答道:“我知道!那它价值就是五千!”

我伸手在他眉心诶嘿道:“那你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他被我“脑瓜崩”这么一弹,躲到一旁“疗伤”去了。

这话说起小叔,我好久没见这“山野村夫”了。今天正好有空闲,不如去看看他?小叔说不定还真知道坠子的事情,想着我拿上阿布的车钥匙,向着铺子外面的停车位走去。

“老板!您这要去哪啊?”阿布蹲地上捂眉问我,我想起前面那老头的话,故意逗他说道:“小叔家!你要没事就多看看小说!”

我拉开车门拧钥匙打火,就听阿布跟在后面喊:“老板!您记得帮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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